爱的水晶心

fiona

文 / 雪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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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贫如洗的凯莎在礼品店偷了盲人店员用来治眼睛的800美金，三年后，她拿着双倍的钱来赔偿盲女，可是盲女的眼睛治不好了……

凯莎自幼失去父亲，在她上大学那年，母亲又患上重病。为了支撑一贫如洗的家，凯莎只好辍学出去打工。但由于经济形势不好，她苦苦寻找了多日，也没有哪家工厂肯聘用她。
这天，凯莎走在街上，看到对面有一家礼品店，想起过几天就是母亲生日了，为了能让愁苦的母亲绽出一丝微笑，早在一个月前，她就欺骗母亲说已经找到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在母亲生日那天，一定会献上珍贵的礼物。而母亲的生日指日可待了，她精心编织的谎言还能维持多久呢?凯莎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礼品店。
柜台后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微笑着问对方需要什么。看着那女人发涩的眼珠，凯莎看出她是一个盲人，就怯生生地说明了来意。盲女人从柜台里摸出一件熠熠夺目的东西，是一串水晶项链。笑着说：“这个作为女孩子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是再合适不过了，相信你的母亲能够喜欢它。”
“这副项链只收成本价30美元，怎么样?”盲女人听出凯莎呼吸时略有急促的气息，断定出她对项链确实很喜欢，便温柔地报出了价格。凯莎闻听，炽热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她满心失望地刚想离开，心不禁怦怦狂跳起来。因为她看见离盲女人不远的地方，赫然摆放着一个钱盒。大概是对方过于疏忽了，居然把钱盒放在了那么显眼的位置，只要自己一伸手就可将它轻易取走。
凯莎尽管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去做一个遭人唾骂的贼，但是一想到自己该如何应对那个对母亲承诺过的谎言，便咬咬牙默默祷告：上帝啊，请原谅我的做法吧，我一生只做这么一次贼……趁着盲女人不备之机，凯莎迅速拿起那个钱盒奔出了礼品店。
凯莎在街上没命地狂奔，见后面确实无人追赶，才匆匆打开钱盒，见里面放着整整800美元。对自己和母亲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凯莎眼前浮现出盲女人温柔的笑脸，看得出她的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她却有一颗善良、慈爱的心。凯莎捂着发烫的脸，真想把这些钱如数送回去。可走了几步，她又犹豫了，毕竟盲女人会报警的，现在那个小店里一定挤满了警察和盲女人的左邻右舍们。他们会把自己当做贼送进监狱里的，那么苦命的母亲该由谁来养活呢?
这笔钱不仅彻底治愈了母亲的病，还让凯莎重返校园。她毕业后终于找到一份优裕的工作。但是她在良心上几乎每一天都备受煎熬，发誓将来用双倍的偿还来弥补自己的罪行。如今她努力工作，很快攒足了1600美元，她怀揣着一颗无比激动而又惴惴不安的心，再次来到了那家礼品店。
“亲爱的，你需要些什么?”柜台后盲女人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凯莎抬头一看，泪水便禁不住涌了上来。盲女人还是像三年前那样慈眉善目，只不过饱经沧桑的脸变得衰老了许多。
“买……买一条作为母亲生日礼物的水晶项链吧!”凯莎用发颤的声音回答。盲女人听到这句话，身子明显颤抖起来。凯莎知道对方已经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恐怕这个声音让对方在仇恨的心里苦苦等待了三年，如今自己前来登门赎罪，只有等着盲女人的无情惩罚了。
令凯莎没想到的是。盲女人愣了片刻后，依旧露出了微笑：“孩子，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当初没报警是对的。”
“什么，你居然没有报警?”凯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因为我知道你犹豫了那么久没有买那条项链，一定是经济上有困难。在那么困窘情况下，还能想着为母亲买生日礼物的女孩，一定是最善良、最有孝心的人。
“诚然，你做了一件错事，但我想，你一定是家里遇到了极大困难才被迫铤而走险那样做的，如果我报了警，警察会很快抓到你的，那样的话，你的母亲该怎么办啊!”
“这是还给您双倍的赔偿金1600美元!”凯莎颤巍巍地把钱递到了盲女人手里。
“没有用了，孩子，你知道吗?那笔钱本来是我用做治疗眼疾，准备在那天交给医生的。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因为过了手术最佳期，我的眼睛已没有治愈的机会了。”
“我……我……”凯莎哽咽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愧疚，绕过柜台紧紧搂住了盲女人。
盲女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凯莎，语言温暖而又慈爱：“孩子，你也别太难过了，虽然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我会用心灵看清世上的每一个人，你是一个良心未泯的好孩子。从你离开这里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你非常喜欢的那条水晶项链，我一直替你保存着，今天就把它赠给你吧……”
手捧着盲女人递过来的项链，凯莎泪如雨下，她知道在懵懵懂懂的人生成长道路上，是盲女人的善良和宽容挽救了自己的前途和自尊。盲女人虽然眼睛失明，却有一颗无比真挚的爱心，就像眼前的项链一样，能够发出水晶般明亮、温暖的光芒……
摘自《晚报文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