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谈谈我在近两次无偿献血时遇到的一点细枝末节。当然,整体服务是好的。但这个“好”的衡量标准是什么呢?我们所享受到服务与我们的付出是否匹配呢?之所以要说“近两次”,是因为之前一直是以学生的身份去献血。涉世未深,满脑子真善美,春光灿烂,现在逐渐懂得思考、懂得维权,懂得吹毛求疵,自然眼睛里就多了一些沙子。废话不说,转入正题。
——我与我所经历的献血
2、我在无偿献血中享受到的服务和福利
工作态度认真与否?
献过血的人都知道,直径约三毫米的粗抽血针扎进胳膊上的动脉时,其实并不是很疼,最疼的当属事先给你测血型时,一个细细的针尖儿在右手无名指肚上猛扎一下,一滴儿大血珠忽的就渗了出来。钻心的刺痛,果然是十指连心。这一环节必不可少,即使你有多次献血史,也回回难逃。坦言,虽然我时常自嘲皮厚肉糙,但毕竟是女孩,还是很怕这一下“血滴子”的。那么,回顾一下昨天的某一细节。
填好表格交予工作人员,负责测血型的是一个中年大姐,38岁前后吧。我照例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怯生生地嘟囔“轻点儿,轻点儿”。她倒也熟练,一边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天(聊天内容是家长里短),一边猛扎一针……照例是钻心得一下巨疼。按理说,此时她应该立刻拿长细吸管提取我的血样,马上测试。然而,眼见着我血珠子越渗越大,她愣是扭头和身边同事聊天,完全不予理会。好几秒钟过去,才不慌不忙吸走一点,此时血滴的边缘已近干涸。……好吧,有人爆脾气,有人慢性子,这个由不得咱。……但更郁闷的情况是,她一边对着吸管一边给同事说:“这个血量好像不够吧?”同事答:“好像不够。”于是,大姐拽过我的右手无名指,使劲儿在伤口边一捏,硬挤出一大滴血来,继续吸。我当时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实话,异常气愤。若她第一次能不把我晾在一边而与旁人闲聊,就不用等到血液快干涸才提取,血样就不会不够,就无需再粗暴地挤压一次我已垫上医用棉球的伤口,我完全没有必要经历两次钻心的刺痛……我并非那种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摩对方的人,而这也仅仅是个细节,但我不得不说,由此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豹”地窥出一个血站工作人员日常工作负责与否,最重要的是对无偿献血者的态度。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随宰随割,这本已让人很不舒畅,若是连“割”都不愿意认真割,或者特意持一把钝刀切肉……我想:这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是否保护好献血者的卫生环境?
再说说抽血过程。重点回忆下颇让我皱眉的去年12月份那次。因为是头次在固定血站献血,有点腼腆。基础设施、卫生环境自然是流动献血车所不能比拟。给我负责抽血的是位年轻姑娘,明眸皓齿,人面桃花。我注意到她橡胶手套不离身,自我进去到离开大约半小时没有摘下过。起先,我还在感叹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月亮都比我们土鳖地区圆,血站工作人员的卫生意识果真强很多。但后来发现,她拿笔写字、在电脑键盘上输入我信息、挂工作服、整理头发、包括给我扎针、收集血袋、贴标签等等,均未换过手套。也就是说,她前一秒钟可能刚刚摸过扫把,后一秒种就用同样的手套给我扎针;进而说,这副手套完全是形同虚设,达不到让“患者”和周边环境隔离的安全效应;那么,再进一步说:手套保护的,其实是工作人员自己,而不是我这个无偿献血者!
众所周知,艾滋病是通过血液传播,之前也有听过有人因无偿献血而感染艾滋的报道,真假不知。当然,我们不可否认护士这一职业其实并不安全,非典期间就有很多白衣天使照顾患者时感染病菌而离世。我不了解血站人员戴橡胶手套从规定来上说,是为了保护医疗工作人员,还是为了讲卫生防感染保护我们献血人。若仅仅是前者,那就实在太让人心寒了。与“血”打交道的职业固然危险,环境也是客观的,你有权利保护好自己。但你不能把自己与世隔绝一般“装在套子里”,而把我们这些无偿献血者如小白鼠一般晾在充满病菌的环境中。路边卖煎饼果子的小摊贩尚知收完钱后用抹布擦擦手再烙饼,你整理完头发、敲完键盘、换完衣服、摸完门框……就不知道要把一次性手套换一换,哪怕是简单擦一擦?若是由于她的不手套上沾染了艾滋病菌并在采血时进入我们体内,那真是“死不瞑目”了。一双薄薄的橡胶手套,套里的人心安了,套外的人却心寒了。
我们献的血值钱不值钱?值得不值得?
最后说说献血的福利问题。之前我在小城时是200ml、400ml、800ml三种规格,根据献血者本人体质自愿选择,每献200ml赠送营养牛奶一盒、天堂牌折叠雨伞一把;在西安是送钢笔一支,献血量忘记了;但在这个城市,无论你高低胖瘦,一律必须400ml,估计是血站嫌麻烦吧。400ml其实并不少,康师傅矿泉水瓶是550ml,大家可以自己想象。之前我在小城时问过工作人员,2007年时每200ml在医院的价格是256元,也就是每100ml是128元。我在这里被抽走400ml,五年前价值为512元,现今应该更贵,通货膨胀得那么厉害嘛。那么,血站给予我么福利呢?去年12月份时正值岁末,一副春联和窗花、一个钥匙扣、两张电影票(合计60至80元);今年6月这次,只给了两张电影票。特意强调一下,我并不是小肚鸡肠埋怨血站抠门或者其他,既然已自愿“无偿”,就绝无索要报酬之意。只是工作人员(巧了,与去年戴手套的小姑娘一样,两人都用iphone4。早在老家时就听闻血站是好单位,果真不错)的一句话让我甚是不悦。我压了压火气,淡定出门。若不是为了救人,愿意看她那张讥诮的脸?你以为我们脑门儿发热是冲着你的几个小礼品来放血?
“哎?不给钥匙扣啦?”上帝作证,我纯属随口一问。
“没了啊。都无偿献血了,还在乎那点儿东西?”
我愣住了。盯着她手里套着水钻壳子的iphone4,一字一句地答:嗯,我在乎,我就在乎那点儿
因工作人员“聊天”而被挤伤口两次,血液从指肚倒流到无名指和小指背面,干涸的痕迹。未道歉,未对我做任何消毒处理。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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