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胜利-细谈长征

迪拜中文网

谢小平

纪念红军长征80周年，全世界海外华人有两个活动。一个是2016/10/8美国洛杉矶华人的演出；另一个是2016/10/21阿联酋迪拜华人的诗歌书画笔会。迪拜的活动很成功，相关报道图片视频在国内获得好评，新华社发了消息。

在迪拜纪念长征的活动上，我讲了20分钟，大家都知道我没有讲完。
活动结束后很多人都和我说，希望我开专题讲座，继续讲长征。   

长征是中国革命史上的重大事件。 80年来，讲长征的出版书籍有几百，文章几千，电子版的文章不计其数。 中央电视台2001/6播出的24集电视剧《长征》和2016/10 播出的8集纪录片《长征》是经典之作。电视剧长征每集40多分钟，纪录片长征每集50多分钟。要用400分钟来形成重大历史事件的总体概念，通常做不到，人们脑子里只是一个一个的视频画面。

我们需要用直观的图表，在5分钟内使人形成长征的总体概念，配合文字、地图、照片等，30分钟内形成比较详细的长征过程。



我们制作的这个Excel 图表文件，以时间为横向轴，每格两个月。比如，中央红军长征历时12个月，时间轴向上是6格；行程25000里，开始时间是1934/10/17，人数是86000；结束时间是1935/10/19，人数是8000。这些内容在图表上都有标注。在纵向上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事件，比如在1935年1月的事件有：1935/1/1 突破乌江，1935/1/15 遵义会议，红十军团失败，红25军正在长征路上。

中央红军的长征过程，大家都熟悉。突破封锁线，湘江战役，突破乌江，遵义会议，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过彝族区，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翻越夹金山，一、四方面军会师，过草地，突破天险腊子口，过六盘山，到吴起镇。中央红军总政治部宣传科长彭加仑写的《飞夺泸定桥》早已成为小学语文课本中的经典教材。




1935/2红军二渡赤水占领娄山关，毛主席写下他在遵义会议后的第一首诗词《忆秦娥·娄山关》。“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是毛泽东当时的感受。

大家都熟读毛主席在1935/10写的《七律·长征》，最后一句是：“三军过后尽开颜”。大家也都看过油画《大会师》。大家不要以为词中的三军是指一、二、四方面军。请看图。中央红军长征结束后一年才是大会师。中央红军到吴起镇的前半个月，张国焘宣布成立他自封的“党中央”，当时的毛主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会师。

请看图。中央红军长征出发时是一、三、五、八、九军团，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合计86000人。长征结束时的8000人是指一、三军团，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八军团在湘江战役后取消建制，人员编入九军团。五、九军团在一、四方面军会师后编入左路军，归张国焘指挥。所以从中央苏区长征的红军，在1935/10不是8000人，大约是13000人。

大家都认为长征中的红军不是行军就是打仗。请看图。1935/6一、四方面军会师于四川懋功后，在一个不大的区域里，一、四方面军十万多人居然停留两个月。由于张国焘要求在中央和红军中得到更高的职务和权力，1935/7/18中央任命张国焘担任红军总政委。由于北上还是南下的战略分歧，耽误了时机，国民党军占领了红军北上的通道，红军北上只能过草地了。

理解长征的重点和难点是一、四方面军会师后，两军混编成左路军和右路军。左路军是四方面军的九、三十一、三十三军和中央红军的五、九军团；红军总司令朱德、总政委张国焘、总参谋长刘伯承和红军总部随左路军行动。右路军是中央红军的一、三军团和四方面军的四、三十军，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参谋长叶剑英；党中央随右路军行动。

1935/8/21 右路军从毛儿盖进入草地。8/26 右路军走出草地，到达班佑地区。由于高原反应，缺少粮食、衣服和药品，沼泽地形难以行走等原因，右路军过草地时减员很大，至今没有准确的牺牲数字。

右路军走出草地后，党中央电报要求左路军立即过草地，向右路军靠拢。1935/9/1 左路军到达阿坝，先头部队开始进入草地。9/2 张国焘电报中央，说河水上涨不能前进。9/3 张国焘命令先头部队立即返回。两大红军主力集团一南一北分处于草地两边，几天没有动静。张国焘究竟是怎么想的？

1935/9/9 在阿坝的左路军张国焘电报给在班佑的右路军陈昌浩，要求党中央右路军南下，否则要对党中央采取坚决措施。
有六人看过这个电报，按时间顺序是：陈茂生和吕黎平，叶剑英，毛泽东，陈昌浩，徐向前。
陈茂生，时任右路军机要股长。 后担任西路军总部机要员，1937/4/26 在甘肃民勤县红柳园的战斗中牺牲。
吕黎平，时任右路军作战科副科长。后担任沈阳军区空军副司令员。
陈吕二人共同译出这封电报，吕将电报交给叶剑英。
叶剑英先将电报给毛泽东看，毛泽东抄下电文要点。
电报原文可参见《吕黎平回忆录》。
1937/3/21在延安会议上，毛泽东发言批判张国焘时讲了这封电报，在场的张国焘对此是承认的。

张国焘的电报使红军的分裂成为既成事实。为了避免红军内部发生火并，党中央毛主席决定中央红军立即北上。当夜中央纵队和一、三军团出发，天亮时叶剑英带军委纵队出发赶上中央纵队。

发现中央红军不辞而别，四方面军参谋长兼右路军副参谋长李特带一批红军学校学员骑马追上中央红军，与毛主席争论一番，红军学校学员高呼口号，现场摆出一付要批斗党中央的架势。

1960/1毛主席在北京会见斯诺。斯诺问毛主席，你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是哪一天。毛主席说：长征途中与张国焘分裂的那一天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党中央和中央红军走了，右路军领导和四方面军的四军、三十军执行张国焘的南下命令，又过草地。这真是太惨了，刚走出草地十几天，又回头走进草地。人们常说四方面军三过草地，这不够准确，三过草地的不是四方面军的全部。

请看图。在党中央和中央红军到达吴起镇的前两周，1935/10/5张国焘在四川理番县卓木碉召开会议，另立中央，自任临时中央政府主席，开除毛泽东、周恩来、博古、张闻天的党籍。这时的张国焘掌握着四方面军的全部和中央红军的五、九军团，总兵力8万多人，十倍于中央红军到陕北时的人数。

请看图。 为策应中央红军长征，在战略上调动敌人，1934/11红四方面军所属红25军开始长征，军长徐海东。1935/9/16红25军长征到陕北，与陕北红26军、红27军会师，红25军和陕北红军合编为红15军团，兵力7000余人。这是在中央红军到陕北的前一个月。徐海东真是会打仗，长征出发前是2981人，长征结束时是3400人。

1935/9/17 中央红军攻克天险腊子口，第二天中央红军到达甘肃宕昌县哈达铺镇，毛主席亲自命令一军团侦察连长和指导员，要搜集近期的报纸和杂志。部队在哈达铺的邮政所里找到大量报纸，中央领导们看了大喜：陕北有刘志丹领导的红军，有根据地，徐海东的部队也到陕北了。党中央立即决定把长征的终点定在陕北。

1935/10/5-7中央红军翻越宁夏固原县六盘山，这是中央红军长征途中的最后一座大山。毛主席知道陕北根据地很近了，长征即将结束，他写下《清平乐·六盘山》：“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陕北红军和根据地的领导人是刘志丹、谢子长、高岗、习仲勋，这四位都是陕西人。1935/1谢子长因病去世，他没能见到长征到陕北的红25军和中央红军。

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刚刚成立红15军团，陕甘省委书记就开始大搞肃反，刘志丹、高岗、习仲勋等陕北红军70多名干部被捕，营以上干部全部抓起来了，并准备处决。

党中央到了吴起镇，听说此事，毛主席立即派王首道作为中央代表去陕西延川红15军团驻地解救刘志丹等人。如果党中央长征到陕北晚几天，刘志丹等人命休矣！

后来的事情让人匪夷所思。原来这位大搞肃反的陕甘省委书记也是来路不明，他当然不是遵义会议之后的党中央指派的，也不是遵义会议之前的博古的临时中央指派的。临时中央从上海移到江西中央苏区时，成立了上海中央局，上海中央局派出一位“北方代表”，负责北方的地下党工作，没有领导陕北红军和根据地的权利。在党的组织领导关系相当混乱的时期，在陕甘省委与党中央以及上海中央局完全没有联系的情况下，“北方代表”成了陕北红军和根据地的一把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今没有人说得清楚。

延安整风时，1942/12/12党中央做出了《中共中央关于一九三五年陕北（包括陕甘边和陕北）肃反问题重新审查的决定》，严厉处分了大搞肃反的时任陕甘省委负责人。

请看图。1935/12/17 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陕西子长县瓦窑堡召开。这次会议是遵义会议的继续和发展，它科学地总结了两次国内革命战争的基本经验，解决了遵义会议没有来得及解决的政治策略问题，确定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为党领导全国人民迎接伟大的抗日战争奠定了政治基础。

张浩（林育英）参加了瓦窑堡会议，他是林彪的堂兄。1935年7月共产国际在莫斯科召开第七次代表大会，决定建立全世界反法西斯人民阵线。8月1日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发表《八一宣言》，中心思想是根据共产国际七大的精神，呼吁在国内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这是共产国际指导中国革命在战略和策略指导思想上的重大转变。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派张浩回国传达共产国际七大和八一宣言的精神。

张浩经蒙古入境，穿越浩瀚的沙漠，克服重重困难，一路沿途打探消息，终于到达中央所在地。共产国际七大和八一宣言的精神对瓦窑堡会议的顺利进行起了重大的作用。共产国际对中国共产党的指示经常是不接地气，但是这一次的指示却是相当地符合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况。

张浩是信使，也是一个公正的有权威的调解人。共产国际对中共严重分裂的情况完全不知情，共产国际没有委托张浩作为代表处理中共的分裂问题。他刚从苏联回来，党中央和张国焘都把他的态度看成是共产国际的态度。张浩支持党中央，积极做张国焘的工作，同时张国焘带四方面军南下后发展不顺利，总兵力从8万多人迅速下降至4万多人，部队中反对他的情绪日益高涨，张国焘越来越撑不下去了。

长征之前，由于电台功率不够，在中央苏区的党中央与共产国际的联系需要通过上海中央局的大功率电台来中转。长征开始一个月后，上海的电台遭到破坏，党中央与共产国际的电讯联系中断。所以说，遵义会议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次独立处理重大问题的会议。遵义会议后，党中央派陈云去苏联向共产国际汇报遵义会议的情况。

张浩带来了共产国际与中国共产党联系的密码本，但是党中央没有大功率电台，中共与共产国际还是联系不上。后来上海地下党送来了大功率电台，党中央终于在1936/6/16 与共产国际联系上了。此时此刻，中国共产党的分裂问题，已经在十天前解决了。

张浩后来担任八路军129师首任政委，1942年因病去世，毛主席亲自为他抬棺下葬。全党有此殊荣者唯张浩一人。



请看图。1935/6/6张国焘宣布撤销他自己的“党中央”。从张国焘宣布另立中央到撤销另立的中央，解决张国焘的分裂问题，党中央和张国焘两边都没有和共产国际有任何联系。

请看图。1935/6 红二、六军团与四方面军在四川甘孜会师，二、六军团合编为二方面军，军长贺龙，政委任弼时。1935/7/2召开了二、四方面军会师大会。

请看图。两年长征，中央红军的长征是前面一年。后面一年，陕北红15军团编入一方面军，中央红军进行了东征和西征两大战役，成功地扩大了陕甘宁根据地，扩大了红军的影响。非常可惜的是，1936/4/14刘志丹在东征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了。1936年党中央决定将保安县改为志丹县。

请看图。1936年2月中央红军东征，毛主席率领东征红军从陕北瓦窑堡出发，准备渡过黄河进入山西西部，途中在陕北清涧县袁家沟村民的窑洞里住了18天。毛主席登高望雪，第一次看到大雪中的黄河景象，看到红军大部队在雪中行军和渡河的场景，诗人的创作灵感和激情被激发出来，毛主席在窑洞的小炕桌上写下千古绝唱《沁园春·雪》。这首词被公认为在学术价值上是中国诗词的顶峰之作。

请看图。1936/10/9 一、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会师。最感慨的应该是朱德与毛泽东的见面，1928/4/28 朱德与毛泽东在井冈山会师，从此有了朱毛红军之说。1935/8 一、四方面军混合编为左、右路军，朱毛分开了，朱德在张国焘身边度过了一段艰难历程。经过14个月，朱毛第二次会师了，两个人都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1936/10/22 一、二方面军会师于宁夏将台堡。三大主力红军会师时的总兵力是8万人，分别是：一方面军和军委直属队2.2万人，二方面军1.1万人，四方面军和红军总部直属队3.8万人，陕甘宁地方红军8千人。

由陈毅领导的留在中央苏区的红军1.6万人，坚持了艰苦卓绝的三年南方游击战争，成为后来的新四军。1938/4新四军成立时是一万人。

请看图。1936/11大会师后的红军进行山城堡战役。大会师后，国民党军队企图将红军消灭在陕北，虽然红军内部的指挥关系并没有立即理顺，红军还是取得了山城堡战役的胜利。国民党军队从此停止了向陕甘宁根据地的进攻。国民党东北军、西北军都不愿意与红军作战，山城堡战役中被消灭的大部分是国民党中央军，蒋介石希望保存中央军的实力，因此他飞来西安逼张学良的东北军进攻陕北红军，这直接促使了西安事变的发生。

请看图。西路军的失败是长征结束后红军极为悲壮的一次远征，经过长征考验的红军损失了总兵力的四分之一以上。原中央红军五军团的军团长董振堂牺牲了。

红军三大主力刚刚会师，红军内部的整合工作完全没有进行，中央政治局没有开会讨论红军大会师后面临的形势和任务，没有讨论红军的战略方针。在这种情况下张国焘领导的四方面军独立组织了如此大规模的西征，西路军21800人是当时四方面军三分之二的兵力。虽然党中央没有明确表示反对，虽然党中央在西路军失败问题上负有领导责任，但是张国焘有另搞一套的想法在当时是大家都明白的。

1937/3 西路军失败的消息传到延安，中央撤销了张国焘红军总政委的职务，张国焘分裂党和红军的这一段历史结束了。

请看图。长征之前几个月，党中央已经预见到第五次反围剿不能胜利，中央红军可能要进行战略转移。1934/7/6红七军团离开中央苏区，进行了一次战略佯动，为中央红军长征探路。10月红七军团与红十军会合并合编为红十军团，方志敏任军政委员会主席。1935/1红十军团失败，方志敏被俘后英勇就义，一万多人的部队只有参谋长粟裕带400余人突出重围。

说到这里，长征时间图基本讲完了。有必要说一下为什么要长征。之所以要长征是因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是因为左倾军事路线主导了红军。要说清楚这些，就要知道博古是什么来历？党中央为什么从上海搬到江西中央苏区？李德是什么来历？

早期的党中央领导人李立三和王明，以及苏联的共产国际，都认为中国革命的重点在城市。从1930/12到1931/9，中央苏区成功地进行了三次反围剿，中央苏区面积达到五万平方公里，拥有以瑞金为中心的21座县城，250万人口。但是在上海的党中央丝毫没有考虑要转移到江西的中央苏区去，宁可在上海过地下党的生活。中央苏区虽好，没有一座大城市。对于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出来的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来说，山沟里出不了马列主义。

1932/1 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在上海召开，这次全会上共产国际代表米夫扶植王明上台，王明取得了在中共中央的领导地位，向忠发、周恩来、张国焘任政治局常委。1932/3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护送张国焘、陈昌浩从上海去鄂豫皖苏区，在汉口送走张陈二人后，顾顺章没有立即回上海，他竟然在汉口的游乐场表演魔术，4/24被叛徒认出后被捕，顾立即叛变。电报到了南京国民党中统总部，时任中统负责人秘书的中共地下党员钱壮飞收到电报后立即去上海向党中央报告，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和中央机关紧急转移。顾顺章带人在上海反复搜查中央领导人，向忠发被捕叛变，米夫王明在上海呆不下去了，1932/8米夫王明离开上海去苏联，临行前王明指定25岁的博古作为临时中央负责人。王明在苏联的头衔是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

周恩来1932/9到达中央苏区。1933/1-3 第四次反围剿，周恩来、朱德指挥红军，毛泽东已经没有了红军的领导权。红军采用前三次反围剿的战略战术，取得第四次反围剿的胜利，中央苏区达到鼎盛时期，总面积达到8.4万平方公里，人口435万，设有60个行政县。

博古1933/1到达中央苏区。从城市到了农村，如何指导苏区的各项工作，特别是军事工作，博古是一片茫然，又要在周恩来、朱德这些人面前摆出一付什么都懂的样子。至于毛泽东，博古不担心，在博古到中央苏区时毛泽东已经靠边站将近一年了。

第五次反围剿从1933/12到1934/10，打了11个月，前面5个月的军事形势不好，博古毫无办法。1934/4/28 中央苏区的北大门广昌失守，这一天李德到了中央苏区首府瑞金。

大家都说李德是共产国际的军事顾问，但是共产国际根本没有向中共派出过军事顾问。李德从苏联来中国是做信使，他的任务是送共产国际给中共的一笔经费。

博古一见到李德，像是见到救星，说李德是共产国际的军事顾问。博古立即将中央红军的领导权交给李德。说李德的左倾军事路线造成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不够准确。第五次反围剿的前5个月，李德不在。第五次反围剿后期和长征初期的中央红军的一切事务由博古、李德、周恩来三人决定，人称最高三人团。

在长征途中的遵义会议上，面对大多数参会者的严厉批评，博古仍然不承认对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负有领导责任，他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是因为敌人过于强大所致。实际上毛泽东指挥的第三次反围剿，敌我双方兵力对比是10:1左右。周恩来、朱德指挥的第四次反围剿，敌我兵力对比是5.7:1左右。第五次反围剿，初期敌我兵力对比是5:1左右，又发生国民党十九路军的福建事变，只要指挥得当，红军完全可以取胜。

总结反围剿和长征，对比开始长征时的最高三人团和长征结束时的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组成的中央领导核心，得出时结论就是：长征是中国革命从失败走向胜利的转折，是中国共产党从幼稚走向成熟的转折。

请看图。1936/6-1936/10 斯诺到陕甘宁根据地。注意斯诺不是到延安，是保安和陕甘宁地区。当时延安是在国民党东北军手上。





斯诺在陕甘宁根据地采访四个月，在英国出版了《Red Star Over China》（红星照耀中国），让世界知道了中国红军和红军的长征；书中有很多照片，其中一张毛泽东穿军装戴军帽的照片极为珍贵，让世界人民知道了毛泽东的模样。这张照片被人们公认为是毛泽东一生中最好的照片。
英文的《红星照耀中国》后来出了中译本《西行漫记》，中国人详细知道了红军和长征。

2016/10/8美国洛杉矶华人搞纪念长征80周年演出，在演出活动的剧场外面有抗议活动，我看了YouTube上的视频，几个华人举着牌子呼喊：这里是美国，你们要纪念长征为什么还要移民来美国？滚回中国去纪念长征吧。

这些人真是可怜。华人为什么不能在美国纪念长征？知道美国人是怎么评价长征吗？看过斯诺的《西行漫记》吗？

美国《生活》杂志（Life magazine）本世纪初做了一个重大课题，评选出上个一千年十个世纪的一百件大事，原文可以看这个链接：  http://www.tostepharmd.net/hissoc/top100events.html 。它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序，是按照事件的重要性排序。发明火药第7位，发明指南针第10位，成吉思汗第29位，红军长征第64位，第56位是
北宋首都开封出现餐饮文化，中国的大事只列出这五个。十字军东征第18位，奥斯曼帝国第92位，法国大革命第34位，马克思恩格斯第38位，美国南北战争第51位，第一次世界大战第26位，俄国十月革命第45位，原子弹第16位，第二次世界大战第9位，美国独立宣言第8位，第6位是法国科学家路易·巴斯德发现微生物和德国科学家罗伯特·科赫发现结核杆菌，伽利略的天文发现第5位，英国工业革命第4位，马丁·路德提出欧洲宗教改革第3位，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第2位，约翰内斯·古腾堡印刷《圣经》第1位。因为迄今远超过一千年，中国的发明造纸和发明印刷没有列入。




这一百件大事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科学，技术，文化，医学和宗教等等所有的领域，入选标准是影响了人类生活。这个千年百事是西方文化的表现，是西方学者和学术权威的典型思维，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大事中提到红军的领导人毛泽东，提到新中国的成立，说这是影响人类五分之一人口的大事，也影响了亚洲和非洲的广大地区。这些内容都归纳在红军长征条目里。

为了评选这一百件大事，美国《生活》杂志组织了几十位各领域的学者和学术权威。这些人都是美国人或欧洲人，美国人这样评价长征，为什么华人不能在美国纪念长征呢？

长征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符号。长征是理想和信念的壮丽远征，是人类战争史上的奇迹。这已经是全世界学者公认的。

（2016/10/30 写于阿联酋迪拜）